河蟹网摘: 福建三义士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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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建三义士者，长乐游精佑、南平范燕琼、福清吴华英也。三义士非官非富，亦非墨客名士。因申诉冤情，传说命案，刺福州政法之暗，讽闽清官吏之污，为官匪所不容，身受桎梏，命悬贼手。州司以诽谤之论，私行强囚三人于囹圄，逾越半载，既无问查之吏，亦无审讯之序，使三人不能诉冤讼情，据法说理，刀俎之下，迫为鱼肉。州司之私刑实无法可依，无理可循，其异于山贼恶霸者，惟朝服乌纱官印三物耳。今三义士俱受诬陷之罪，获牢狱之刑，然尚不知其所诬陷何人。悲夫！讼者不明而诉者罪，污者不省而清者伏，福州有司之奇可谓天朝一绝。吾思三义士之事，又念及晓波、作人之冤，叹天朝诸司不公，诸法不行，官匪勾结，横行乡里，百姓苦不堪言，乡民诉苦无路。竟捶胸顿足，仰天长叹，悲愤不能自已。故置杯酒解愁，泼墨书愤，妄自作文以述，聊表无奈之感，空叙有心之意，希天下人勿忘三义士因言获罪之事，为国者切记唐太宗水能覆舟之典，勿使我华夏耻笑于世间。

昔天朝五十九年初，有闽清女子严晓玲者暴毙于舞榭歌楼，其尸面目狰狞，衣带不整，体肤有伤，双腕抓痕乌黑，阴户污秽不堪，惨怜之极人皆不忍睹视，生前显遭贼人凌辱。及其母林秀英见尸，痛哭涕零竟而昏厥。严母林秀英奔求有司诉状遭拒，乞请验尸又逢仵作以重金讹之。林蒙乡邻筹金以助，及验尸时，仵作私匿其女阴户伤裂及腕间青痕不录，又强使林于乱言伪书画押。后林秀英幼子求验尸录未果，步于尸间，见其姊下体遭剜，弃于桶中，又得仵作言：严晓玲乃宫外孕致死。其可怪也欤！若严为孕育病痛而死，腕间抓痕何来，阴户秽物何出？仵作割体毁尸，又何用意？此地无银三百两乎？死者尸身污乱，农人亦知为何，有司故弄玄虚牵强胡扯，非庇护凶犯而惟有裂尸之癖乎？堂堂有司原以裂尸为趣，真不畏路人抚掌相视蔑笑之？

林氏惜念亡女冤死，四处奔走，寻访县府京师诸司各部年余无果。至天朝六十年夏，林于道中遇范燕琼等，述以冤情。范等诸人甚怜之，自备集资材，代为掌笔，共言林女之冤，广为传载。时巴东邓玉娇刺淫案正盛，闽清林女案出，众皆以为悲惨更甚巴东万倍，遂相继传告，正义之声响于网络。逾二日，民声极重震惊州府，福州有司以仵作所言“妊娠而死”告民，并自诩真实，谓范等人传书皆谬误。然林女尸具尚存，痕无所出，伤迹历历，体肤污秽，岂是“妊娠”所致？仵作之言，全无理绪，伪造之心昭然若揭，究竟居心何在？尸身证据，死因论序，何不公诸于众？空口无据，自言黑白，岂能取信于路人？悲夫！有司此为，实愚弄乡人耳！悲哉！痛哉！区区一州官官相护尚如此，举国之下岂有人两袖清风？

林女之案州司不能自圆其说，又畏范等诸人据理力争，自知有损威严，竟俱出捕快抄查范、游、吴三人之家，囚三人于福州。未及半月，又各拿其余备集资材者十数人归案。州司抄家无名，捕人无凭，其蛮横无理如此，众皆不服。状师刘晓原受游精佑所托，代为申诉辩护。翌日，游妻与刘及范、吴之状师请见三人，捕头以此案涉天朝之秘而拒之。真乃怪哉！三人传载之言只为林女申冤，何来涉密之说？究竟涉及何秘，吾人苦思良久，不得其解。林女之案中有宫人王爷故涉天朝之秘乎？福州政法污浊官匪一路乃天朝之秘乎？仵作胡言乱语不学无术乃天朝之秘乎？以裂尸除迹为趣乃天朝之秘乎？原道天朝之秘如此之多，余人念及昔年抗日战国军、土改大跃进、文革天安门等诸多机密，不忍感叹，古人云：吾生有涯而知无涯，以有涯逐无涯，殆矣。吾人云：吾生有涯而天朝秘无涯，以有涯逐无涯，殆矣！

又十日，范抱病在身，几近瘫痪，状师请释之，州司不许。及八月，范、游、吴三人状师强诉，州司不能自遮其短，改涉密为诬告之说，惟三人不释，其余十数人尽去之。呜呼，遭捕之人带病于监，既无医人，请医不准，州司之苛酷可见一斑。观福州而知为官者漠视人命至此，无怪乎晋地矿难不止，校舍粉烂不息，民居强拆不停，监所冤死不尽，吾今悉知矣。状师再三请释，有司不堪评受，以危于社稷莫须之罪拒之。怪哉！乡民伸正义督时政岂有害于国？齐王以善纳谏强国，故诸侯朝之；太宗以任谏臣富国，故屹立于世。督谏政体乃为民之本，听取民意乃为官之职，三人所为岂真害国？无他，唯害州司之利耳！越一旬，众状师再递诉请释，其时范双腿呆僵，以不能行，无果。又十日，州司再拒之。吾不能言，诚不知有司良心尚存否。

后三月，经诸网传论，民甚议之，皆请释三人，公审林女案。三义士之亲友状师携联请诉，然州司始无受理之说。众人强申之，终协以十一月十一日提审三人，各自辩护。及日，林秀英出证遭拒，州吏强阻之，其余证人皆同，有司以无证人故休庭。三人羁押近五月无果，州司之黯，人皆耻之！其后，诸状师继强诉，范女林名静怡、游女名豫憬者，联集数百生员诉请释，州司以天朝两会之故，又拒之。有谐名老虎庙、屠夫等极援三人，天朝捕吏以探亲之名，强解老虎庙归晋，屠夫幸避之。然游女曾言，每于试中见政论之题，则念父羁押不忍下笔，余人皆怜之。

至天朝六十年三月，范病近瘫痪，状师请释，如前无果。逾半月，终期于十九日再度庭审，三人亲属俱请听审遭拒。其日，有各地念及闽案者数百人赴福州观之，州府悉出武吏以对，并多身疑之人，诸人小有摩擦无伤。及开庭，状师刘晓原等入庭受阻，州司以证不足取，拟继取证择日再审，须臾休庭。此审为时之短，堪称举世无双，天朝必以此羞对诸国！其后，福州知州访信不断，皆诉讼闽案之类。又十日，屠夫及德先生等于福州酒楼公诉闽案情，有天朝各界五十人至。其后诸人继诉讼如故，然知闵案者甚多，审诉之势愈烈。州司畏民之势，又定于四月十六日重审。及期公布，三人尽不知，州司之法可怪也！其后，有天朝各路千余人，于十六日前各抵福州援诉三人，州司联集客栈旅舍阻扰不成。翌日开庭，千余人集于庭外，皆呼某相之言：“公义盛于日光！”州司武吏势弱，又请调他处增之。有小吏言：“州官诡矣，只道遣吾至此，所为何事俱不知会。”及日中，州司以诽谤治三人之罪，三人各受囚刑，范两年，游、吴各一年。众人闻知，庭外千余人皆叹息不已，屠夫竟悲而痛哭流涕，某公叹曰：“公义岂不盛于日光乎？朗朗乾坤，日不存也！”民皆呼“日食”，其声不绝，悲愤难平。

纵观天朝律法，所谓诽谤罪，须受诽者自诉，而今州司立案代诉，三人所诽谤者何人，俱不知也。自诉者不存，何能加罪？滥用私刑，何能服众？真乃欲加之罪，何患无辞乎？无怪今之中國沦为丨或，民声遭劫，惟官字两口耳。朝鲜之外尚能有因言获罪之事，天朝西朝鲜之名可谓当之无愧！然无论西、北朝鲜，俱愧对朝鲜之名，各以官权谋私，政法暗不见日，毫无“朝日鲜明”之意。今范、游、吴三人遭罪，州司公法之暗诸君知矣，昔阉党之横，盖如此罢，由此而观天朝之明日，吾不忍思之。三义士之案终否？吾不知。然天朝诸事繁多，侵权不断，今有福建三义士申冤，后有某地六君子维权否未可知也，后事愈盛而前事愈遗，昔疫苗、地沟油之事俱有前车之鉴，且警诸君耳。

福建三义士之事至此，言已尽诉，如下廿八言，为结天朝之语耳：

汶川重建贪未解，三鹿赔付七十文。矿难名录终不见，监禁身死缘刺针。玉树官邸直屹立，校舍纷纷若浮尘。诸事层出断不尽，犹顾新事冷旧闻。